A Child Who Chases the Moon
一个天真的少年,在月光下奔跑。他离月亮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——却永远也只有一步之遥。对他来说,月亮是光明,是永恒的真理,是他在尘世的野火与伤痛之上,时时仰望的纯洁的神。而月亮,他能望之却不可及。每一个看得到月亮的夜晚,他都曾为之倾慕和落泪。然而他所向往的,真的是拥抱月亮本身,抑或是成为月亮的光明与圆满?少年啊,或许你得到月亮的唯一方式,便是自己成为那值得仰望的、永恒的光明。
追月亮的孩子
“我可以靠近你吗?”
他的嗓音沙哑[1],令人不安
却本能地奔跑,跳跃
手指向上伸展
又伸展,似乎要抓住
星海里,
那永恒的光明[2]——
但那光明不曾回应,只是
夜夜高悬在繁星之间
“我可以拥抱你吗?”
他身上的气味不讨人喜欢[3]
却从不隐藏自己的
残缺和伤痕
铸成勋章,他戴着它们[4]
人群里,
他看向天空——
但那天空不曾俯身,只是
月月酝酿着新的圆满
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,踏断
茂茂的荆棘[5]和鬼火[6]
无数处自己治愈的伤口[7]
定格成青春的相片[8];
他就这样不知疲惫地,扑灭
窸窣的小虫的流言[9]
如此往复,循环,
他知道了——
他苦苦追寻的不是月亮,而是:那光明
的召唤!
他不再追逐那轮
曾让他颤抖着落泪的神明
因为那些勋章,也化作了
他自己的繁星。有时
他也仰望,却不再戚戚:
只像是在思索,要
让他的星光也唱出
动人的歌声。
于是他拨开浑浊的油污,看见了
明澈见底的池水[10]:池里
跳跃着浮动的火光:
淡紫与深红[11]。
他飞奔,
与它们紧紧相拥
霎时灼目的花火过后
一切归于平静——
皎洁的圆月[12],升起在
他心灵的上空。
作 者 / Authors:
李禹田,笔名蓓澜,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哲学专业本科二年级学生。从七年级开始接触化学与诗歌,十年级时开始创作“最美元素风”系列化学诗歌,计划把所有118个元素都写进诗中,现已涵盖25个元素。此外,一直在探索如何把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纳入哲学思想之中。